已經記不清楚樣的夜晚是第幾上夜晚了,電腦右下角的任務欄里清楚地顯示著3.00。我并非不困不想睡覺,只是我輾轉反側也無法入眠,我什么不想,什么事也不做,只是真的睡不著,無論我是怎么的努力,冥想、數綿羊、數星星......躺在床上看著刷得白白的天花板中的疵口,數著上面有幾個洞,有幾個疤,然后看著燈,打開手機,寫著現在糟糕抓狂的心情,腦海里偶爾會閃過年邁的母親充滿愁苦的眼神和嘆息聲、重復的話語與那飄著幾縷束黃里帶白頭發憔悴的臉。
十五歲的時候,我認為我還年輕,戀愛結婚的事不用著急,等事業有成有錢的時候再考慮也不遲。現在二十五歲了,我又覺得自己太老了,已經過了戀情說愛的最佳年齡。當看到城市里的孩子才讀初中就已經成雙成對地走在大街上時,我很后悔自己當初為什么那么聽話,書沒讀好,戀愛也談不好,白白浪費了少年的時光。以后的日子還能戀愛還能讀書,卻再也不是青春少艾了。
現在我,依然故我,懶散度日,毫無緊張感。沉迷于大自然的靜態美,沉迷于生活的慢節奏中。一點也不會為自己不會生活不會掙錢不會技術不會理財而感到羞恥。曾經的夢想,卻不想花力氣與精力去實現。曾經的失望,我自負自卑自憐,常常想船到橋頭自然直,成功時不會花力氣也會成功,只是時間問題而已。我的幼稚天真無知沉醉于過分的樂觀,居然連最基本的事實都忽略了——我還年輕。
現在的我常常感到心有余力而不足,常常感到所處的狀態大不如前,而母親也一樣,看不到自己兒女們的成家立業,看到兒女們的怨,恨鐵不成鋼,那遺憾里面包含著多少鉆心的痛和那一夜間布滿白發的憔悴,無奈的嘆息,一句一聲是那么的傷心,有時想如果我能做更好到或者能做得更好,母親會不會感到一絲欣慰?
曾經說不怕沒錢和日子的艱苦,現在呢?說怕都來不及了,可是也要生活呀,如果當時我多下些心機去努力的掙錢,努力的去工作,努力的去學習,專注一些,多關心家里的成員多一些,少埋怨一些或許不會落魄到現在這步田地。這個普通又簡單的道理為什么我現在才明白,現在還理不清呢?
在這段時間里,母親的嘮叨,讓我更加看到她的歲月滄桑,我很想把該做的做好,把該理的理好,該放下的放下,讓她在以后的日子里好好的過,不再讓她傷心,她都一把年紀了,有時候看著她流淚,看著她委屈的說自己的兒子不打電話不聽她電話那無辜的語氣,真的恨自己不是男兒,不能替她分擔這些原本應有的幸福,而還害她擔心我的婚姻,其實我也很想把自己嫁出去的,可是總是害怕沒有保障的婚姻,又怕自己嫁掉了,她會更加可憐,沒人理她,沒人懂她,雖然家里還有哥和弟,可是始終他們都不懂母親的心,看到別人家里的母親幸福的過著,哪怕自己有那么一小點讓她安慰心里都會舒服一百倍,別人都說我傻,如果我做的傻事能讓我母親快樂,我會做,哪怕最極端的行為。
前兩天國慶,哥不記得了母親的電話,弟沒給母親打電話,我一股無名火從心里冒了出來,說了他們一通,語氣很難聽肯定讓他們有幾天吃不消了,其實是小事,可是我就是生氣,一個說不記得電話,一個說沒空,這都不成理由的,你朋友親戚可以一大把,可是母親只有一個,父親又不在了,你們也太不孝了,別人都會和家人一起過一起吃飯一起玩,而我們家卻比那些出門在外的游子都不如,如此的不孝,自問問心不覺有愧嗎?我們也不小了,都活了二十年了,連這些都明白嗎?我是老二,我不想過分的去管這個家的什么,我也不想管,也不愿意,可是這些年都過得是什么生活呀,人活一輩子為的是什么?我們好像都不明白,都不關心,都不進取,而是怨這怨那怨運氣怨祖宗,那有用嗎,有些話我很想說出來,可是樹要皮人要臉啊,我覺得我再說我臉皮都一尺厚了,別人說都說我管你們管得太嚴厲了,問心你們自己覺得?我是對你們有意見,除上嘴上說的,可是我有沒有過分的去干涉你們,有沒有不支持你們,你們可以不理我,可是你們有沒有想過除了我還有一個母親,做什么你們可以不理我,可是你們有沒有一刻是想過還有一位老母親,有沒有一件事可以讓母親安慰的,人家家慈子孝,我們家又是什么?
夜還是夜,不同的是事過境遷,物是人非,說不想,一想就這么多,唉,人總是這樣,不說了。(實習編輯李琳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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